麦田怪圈、神农架野人、吞噬船只飞机的百慕大三角、营口坠龙……这桩桩件件,令人匪夷所思。
每一个事件都被说得怪力乱神,言之凿凿,但其实每个事件背后都有真相。
而曾被称为世界上最恐怖的湖泊——非洲杀人湖,它的真相又是什么呢?
1984年8月15日,喀麦隆莫罗温湖地区的阿哈吉·阿布杜,和往常一样骑车去农场,突然,路上的几具尸体把他给吓了一跳,他赶忙跳下车。
出车祸了吗?路上有辆车,车旁站着两个人,大概是被吓傻了,两个人都显得有些呆,阿哈吉问他们话,他们半天才回过神。
不是的,其中一个摇摇头: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些人就是下趟车,就莫名其妙都死了。
这也太诡异了。
但真正诡异的,不是这几个人的死亡,而是,在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段,莫罗温湖附近有37个人同时死亡。
这样的事,千年难遇。
这样的事,一旦发生,流言就会四起。
有人猜测这些人是被某个神秘组织悄悄暗杀;
有人说,这些人是遭遇了生化武器的袭击;
有人说,这些人摊上了瘟疫。
每一种说法都有道理,但每一种说法细想之后,都是无稽之谈。
因为如果是暗杀,是被袭击,谁有这个能力,能在无人看到凶手的情况下,同时杀死37个人?
如果是瘟疫,一个人被瘟疫找上门,从发病到死亡的过程再快,也不会快到下个车就死。
不是被人害,不是瘟疫,那这些人是怎么死的,总不至于相约好同时自杀吧?
莫罗温湖死亡事件一经报道,那里就涌进了大量的人,他们抽丝剥茧想解开37个人同时死亡的秘密,其中,包括部分科学家。
但是凶手,不知道是冷酷,还是喜欢故意找茬,莫罗温湖死亡事件还没有让人摸到头绪,喀麦隆的另一个湖——尼欧斯湖附近就发生了更大的凶案。
1986年8月21日,尼欧斯湖附近的村民和平常一样,劳累了一天后纷纷回家,有的去厨房做饭,有的爬上床睡觉。
没有人注意到,尼欧斯湖的上方漫起了白雾,白雾随风飘荡,随机降落。
就好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,在厨房里做饭的,拿着铲勺就轰然倒地;躺床上的,连吭都没来及吭一声,就永远地停止了呼吸。
一下子,原本热闹的村庄,陷入了死寂。
这样的事亘古未闻。
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一瞬间突然死亡,开始没有人知道,只是听有些村民说:
有人去尼欧斯湖,去到后发现,没有一点生命迹象,全都死了。
有人家里到处都是死人,56人,死了53个,家禽没有一样是活的。
56口人,死53个,那整个尼欧斯湖得死多少人?
1746人。
喀麦隆怎么了,短短两年,就发生了两起诡异的死亡事件?
恐慌开始在喀麦隆人的心里四处蔓延,谁都担心自己是下一个死亡的人。
伴随恐慌而来的,是没有头绪的猜测:
喀麦隆在遭遇天谴。
恶灵降临了尘世,它首选了喀麦隆。
治疗恐慌的,让猜测停止的,唯有事实。
为给民众以交待,为让所有人安心,喀麦隆政府在尼欧斯湖事件发生后,就开始广发英雄帖,向各国科学家求助,以求能够解开死亡谜团。
时间不等人,谁都不知道,凶手会在什么时候情绪发作,再次作案。
为破案,科学家们和喀麦隆政府通力合作,进行了细致的排查。
凶手不见踪迹,想了解它,就得依靠亲历过死亡现场的人,从他们的嘴里了解凶手。
他们都好像是被窒息而死的,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,不能呼吸一样。
参与过救援的人回忆当时看到死者的情况,这样说。
我看到了白雾,但那白雾没有向上空跑,而是很多都落向了地面。
我听到了一声巨响,听到声音后,我就跑到了屋外,发现我的牛都死了,我很害怕,我又跑回屋里,发现我的妻子和女儿也都死了。
侥幸活下来的人对调查人员诉说这些时,他的脸上又不自觉地露出了恐惧,还有失去亲人的悲伤。
当时,出现了很重的,像臭鸡蛋一样的刺鼻气味。
好几个幸存者都表示自己当时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。
你看,我这里被烧伤了。
一个幸存者伸出胳膊展示他的左臂,只见他的左臂上有一块奇怪的伤痕,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,但我没觉得疼,大概我的神经也被烧麻木了。
白雾、巨响、烧伤、臭味、窒息,所有的证据加起来,无一不指向一种自然现象——火山爆发。
火山爆发会产生难闻的气味,它的热量也会灼伤人。
而尼欧斯湖和莫罗温湖,都坐落在火山口上。
这么一想,事情就简单了,不但尼欧斯湖的凶杀案问题得到了解决,就连1984年的莫罗温湖村民的死亡,也跟着找到了答案。
可问题真的这么简单吗?
美国科学家克宁1985年的时候曾到过尼欧斯湖,在他的印象中,尼欧斯湖的湖水是清清的、蓝蓝的,可1986年他再来时,尼欧斯湖的湖水不但通红、浑浊不堪,湖面上还飘着不知从哪刮来的草垫。
看到尼欧斯湖的现状,克宁和他的同伴伊万斯,一致认定火山确实刚刚爆发过。
可是,当他们走到火山口顶部时,又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可能是错的。
因为,如果真的是火山喷发,熔浆流之类的沉积物势必会从湖底冲上来,火山口顶部多少会留下些痕迹。
可是,火山口顶部并没有新鲜的熔浆流沉积物。
这说明什么?
说明这段时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火山喷发。
克宁和伊万斯站在尼欧湖湖畔陷入了沉思,到底是什么夺走了村民的命?
两人正想着,突然克宁看到了尼欧斯湖最南端的一座山崖。
他去过那个山崖,他记得,那座山崖植被很茂密,可现在,山崖上,不仅植被不见了,连土壤也都没有了。
山崖就像被水冲洗过,洗过之后,大水回湖,带走了它的所有。
克宁他们赶紧跑到山崖跟前细看。
这一看不要紧,他们又发现,山崖南端一无所有了,可是山崖北端的植被、土壤都完好无损,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也就是说,大水是瞄准山崖南端喷射的。
而这,与湖底的火山活动十分吻合。
但是,想象没有用,论证事实需要证据。
如果火山喷发了,就是隔了一段时间,火山这么热,底层的湖水受其影响,现在应该也是热的。
可是,克宁他们拿着温度计对着湖水测量了一次又一次,都发现,湖水水温跟原来没有区别。
水温没变化,那就寻找火山喷发释放出来的硫化物、氯化物,作为火山喷发的证明。
可是现实再一次狠狠打了克宁和伊万斯的脸。
虽然许多幸存者都说闻到了臭鸡蛋味、炸药味,可是湖水中的硫化物、氯化物的含量都极低。
一番论证下来,火山被证明了清白:它这段时间没有喷发过,它这段时间很老实。
火山清白了,科学家们迷糊了。
什么情况能同时造成怪异的气味和烧伤,不会真的是什么恶灵出没吧?
科学家们一步步调查、论证,后来证实:不是恶灵,是我们司空见惯的一种气体在作祟。
1984年,莫罗温湖死亡事件发生后,美国哈拉杜尔·西古森教授曾到过事发现场。
他询问参与救助的皮埃尔医生和事发现场的幸存者,得知凶杀案发生的时候,出现过一阵浓密的白雾,难闻得如同臭鸡蛋似的气味。
西古森教授还得知,莫罗温湖死亡事件中的37个人,都死在经过湖边的路上。
他由此确信,不管杀手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,都和莫罗温湖有脱不开的关系。
这么一想,西古森教授便决定去湖里找原因。
他小心翼翼坐上小艇,驶向湖心,向湖底投去水样提取瓶,再将瓶子轻轻取出。
取样瓶里面充满了气泡,西古森教授当时就意识到,湖水中充满了气体。
什么气体呢?
拿着水样,西古森教授闻了闻,没有气味,尝了尝,没有味道。
看不见、闻不到、尝不出,西古森教授略微思忖了一下,联想到有人说的,死者都死于窒息,他一下子明白了,湖底充盈的气体,很可能是二氧化碳。
人人都呼出二氧化碳,少量的二氧化碳无害,可大量的二氧化碳聚在一起,就会引起窒息。
可如果是二氧化碳,问题又来了,是什么把湖底的二氧化碳逼出了湖底,为害人间的?
带着这个疑问,西古森回到了美国,对从莫罗温湖带来的取样瓶,进行比对分析,以确定其中的二氧化碳来自何处。
根据产生地不同,同样的气体,其化学组成也有细微的区别,比如植物与高山产生的碳,就不同。
经过极其严格的分析比对,西古森发现,莫罗温湖湖底的二氧化碳,与地壳岩石的二氧化碳,成分一样。
分析出结果后,西古森对莫罗温湖的悲剧做出了解释:
莫罗温湖就像高压汽水瓶,它的高压一旦被打破,存在于湖底的大量二氧化碳,就会从岩石裂缝渗透到湖水中,积累到一定程度后,在某个契机下,这些二氧化碳从湖底喷涌而出,酿成不可挽回的灾难。
西古森得出的结论一经公布,就在科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:湖水能淹死人,谁都信,说湖水会爆炸,谁都半信半疑。
但不管信不信,用西古森的理论试验一下,总不会有事。
克宁和伊万斯对尼欧斯湖凶杀案的调查陷入迷茫后,用西古森的方法也对尼欧斯湖测试了一下,结果证明,尼欧斯湖底层水中也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。
这下,问题又来了:西古森理论成立,二氧化碳是杀人凶手,但湖底怎么会有这么多二氧化碳?就在克宁他们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时,偶然间,他们听说了一个故事。
故事大意是尼欧斯湖有一个能杀人的魔泉,不管是人,还是小动物,只要靠近魔泉,就会立刻倒地而亡。
魔泉,是故事,还是真有?
在当地人的指引下,克宁和伊万斯来到了所谓的魔泉。
只见魔泉汩汩冒着气泡,他们取了一些做测试,测试结果显示,这些气泡正是二氧化碳气体。
魔泉能致人畜于死地,如果尼欧斯湖湖底也有这样的魔泉,只需一百年,它释放出来的二氧化碳就会积聚到极其危险的程度,克宁和伊万斯同时想到了这种可怕的后果。
但愿尼欧斯湖底没有魔泉,两人都不由念叨道。
可是,现实悲哀,尼欧斯湖湖底的水样,与魔泉的水样成分完全一致。
尼欧斯湖湖底存在魔泉。
魔泉一直在向湖中注入二氧化碳,只要湖底的二氧化碳达到一定浓度,只要有某个意外事件破坏了湖底的平衡状态,尼欧斯湖随时都可能会爆炸。
什么事件呢?
克宁、伊万斯仔细观察尼欧斯湖周围的悬崖,发现其中有些岩石已经脱落,他们对此咨询了当地人,得知灾难发生前,发生过山体滑坡,曾有大量岩石坠入湖底。
尼欧斯湖的坡度很陡,岩石坠入湖底,其过程很容易就会打破湖底的压力平衡,湖底的二氧化碳借此机会大量出笼,灾难也便由此发生。
灾难之源找到了!可是,二氧化碳,是谁都知道的气体,它无臭无味,大量的二氧化碳只会让人窒息,何来幸存者说的臭鸡蛋的味道?
又因何有人被灼伤?
对于臭味,科学界公认的说法是,极高浓度的二氧化碳能让人产生幻觉。
那烧伤呢?英国医生彼得·巴斯特对被烧伤的幸存者做了仔细检查,发现他们的烧伤不像一般的烧伤,而是明显的溃疡和水泡。
看着病人的烧伤,巴斯特突然想到,一氧化碳与二氧化碳的组成相似,但人吸入一氧化碳会昏迷,人陷入昏迷,皮肤中的体液循环就会减少,人体表面就会产生水泡。
二氧化碳是否也会产生同样的后果呢?
巴斯特和幸存者对事故发生时的情形又做了深入交谈,得知很多人闻到难闻的气味后,就昏倒在了地上。
而昏迷会让皮肤中的体液循环减少,体液循环减少,氧供应就会不足,只要缺氧,皮肤就会出现水泡性溃疡反应。
尼欧斯湖的悲剧终于真相大白。
为了防止悲剧再度发生,喀麦隆政府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?
让村民远离危险是一种办法,但把二氧化碳从湖底吸出来,释放掉,俗称放气,也是一种可取之法。
原理跟我们用吸管吸汽水类似。
2001年1月,一根排气管被插入了尼欧斯湖湖底,法国和喀麦隆的科学家打算将打管顶封口,奈何,强大的气压将水柱冲出50米高。
方法可行,可靠一根排气管消除尼欧斯湖湖底的隐患需要15年,这15间,会不会再发生诸如1984年、1986年那样的悲剧,没人敢确定。
想最快把二氧化碳从湖底吸出来,就需要多根管子,但管子造价不菲,喀麦隆能力有限,想排除隐患,喀麦隆只能依靠国际援助。
相似的危险,并非仅此一处,然而,偏偏至今仍有人,不以为意。
尼欧斯湖已让人看到了它的威力,但与卢旺达的基伍湖比,尼欧斯湖只能算小弟。
基伍湖比尼欧斯湖大2000倍,生活在湖岸的人口比尼欧斯湖也多得多。
而且,基伍湖不但盛产二氧化碳,同时还盛产更具爆炸性的甲烷。
不知是不是不知者不惧,基伍湖附近的居民,如今每天照样在湖边的温泉中泡澡、洗浴。
从20世纪80年代起,当地的一家啤酒厂还一直从湖中抽甲烷酿造啤酒。
就连卢旺达政府,也是天不怕地不怕,不但不制止民众行为,相反还急于大规模开发利用基伍湖中的甲烷。
对政府这样的行为,卢旺达人民也不反对,他们普遍认为这样的开发是好事,因为他们可得到廉价的电力。
只有科学家对此忧心忡忡,因为如果基伍湖一旦爆发,它释放的不仅是可致命的二氧化碳,还有可能引起甲烷爆炸。
而诱发基伍湖爆发的原因,除了火山爆发,就是对基伍湖没有节制的开发了。
暂时,基伍湖没事,不代表它永远没事,万一哪天,它被吵醒了呢?
有时,祸害人类自己的,真的不仅是天灾,更是人祸。
就像2022年10月29日韩国梨泰院发生的踩踏事件。
事故发生之前,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即将狂欢的地方很窄,而地窄人多,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,谁的心里都有数,因为踩踏事件在世界上发生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。
而且,就算侥幸没有发生踩踏,现在是疫情期,试想一下,这么多人,还都不戴口罩,一旦有新冠病人混杂其中,其后果也是恐怖的。
面对意料之中的事,民众图乐呵,不管不顾,韩国的官员就没有想到会产生的后果吗?
即使此次的万圣节活动不是官方行为,是民众自发参与,但万圣节要举行活动早就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,韩国官员不可能没有听说,听说了不制止,那就是韩国官员不作为。
官方不作为,民众不自觉,事故发生了,便不是意外。
谁都知道,天灾难防,人祸易躲。
对会发生的危险,我们无力改变,但可以去敬畏它,然后远离它。
远远离开,危险就会只危不险。
不躲,反而迎难而上,那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。
这样的麻烦,轻则受苦,重则丢命。
何去何从,决定权在于自己,在于对自己是否有负责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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